你好好想想

【HP｜西里斯】野兽神明-4

  4.天狼

        黑湖的水面大多数时候都是静谧的。阳光洒下，湖面泛起片片浮光，光点随着微风拂起的细小波澜漂摇。

        阿拉贝拉喜欢靠在黑湖岸边的粗壮树木下读书，读累了的时候便抬头看看高远的蓝天，看看波光粼粼的湖水，看着远处薄雾氤氲间，水天渐渐相连，这样的时光安静而美妙。

         唔，不过身边还有个喜欢打破安静的人。

         西里斯把盖在脸上的书本拿下来，边打着呵欠边伸了个懒腰：“在这儿睡觉可真舒服！”

         “本来说来看书，结果你睡了一下午。”阿拉贝拉笑着，伸手为他拂去长袍上的落叶。

         “你看了就行！”西里斯嘿嘿笑着。他撑着地跳起来，扑棱扑棱自己的长袍，而后伸手将阿拉贝拉拉起来。

         “西里斯！”詹姆大喊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带着个男孩，很快便跑到了两人身旁。

         “阿拉贝拉，我想你早就认识莱姆斯吧？”西里斯顺手拿过阿拉贝拉的牛皮书包，一边开口。

         莱姆斯·卢平是一个高瘦，有些憔悴的男孩，他的身上弥漫着一种忧郁的气息。

        “他俩怎么可能不认识？放眼整个年级，能够认真听宾斯教授讲魔法史并认真对待他的三英寸无聊论文作业的人绝不会超过五个，阿拉贝拉和莱姆斯可是从来不会在魔法史上睡觉，还会一起讨论作业的人！”詹姆感叹道。

         “下午好，莱姆斯。”阿拉贝拉笑着同他打招呼。

         “下午好，阿拉贝拉，很高兴见到你，顺便问一句，晚饭后要不要在魔法史教室讨论一下关于中世纪欧洲巫师会议的论文？”

         “那真是太好了。”

         “这两个人真的很可怕！”詹姆搭着西里斯的肩，翻了个白眼。

         远处阵阵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四人的玩笑，他们向声源处望去，似乎是几个人正围着一个人……欺负？

         羞辱的声音和求饶的声音都极其刺耳，詹姆皱眉道：“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个大个子是威尔克斯吧？他旁边的那个是罗齐尔吧！？”

         “走，过去看看！”西里斯率先大步走过去，詹姆和莱姆斯紧随其后。阿拉贝拉捡起西里斯落在地上的羽毛笔，刚刚起身，便惊讶唤道：“西弗勒斯？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就在刚刚。”男孩低低的声音缓缓响起，“我本是来叫他们回去吃饭的，现在看来不必了。回见，阿拉贝拉。”

         西弗勒斯只是说了这么两句话，便转身离开。阿拉贝拉疑惑地看着他快步走向城堡的背影，思绪却被另一边的吵架声打断，她赶忙跑过去。

         西里斯三人赶到的时候，便看到包括威尔克斯和罗齐尔在内的四个斯莱特林男生围成一圈，他们正在以恶毒的言语攻击着中间倒在地上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说到气头上，他们时而会伸脚踢他——以一种极其侮辱的姿态。

         被围在中间的人蜷缩成一团，发出呜咽呜咽的呻吟声，西里斯很难看清这到底是谁。罗齐尔恼怒骂道：“喂！你少在这里装可怜，我们还没开始揍你呢！识相点，把我的胸针交出来！”

         “我根本没有见过你的胸针！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一个有些尖利又有些脆弱的声音自地上传来。

         “我说佩迪鲁，今天在魔咒课教室里写作业的除了我们就是你，不是你还能是谁？”一个矮一些的斯莱特林男生撇嘴道，他又拿脚踢了踢地上人的身体。

         “我说，四对一欺负人就是你们斯莱特林的教养？”詹姆突然以一种极为傲慢的态度插话。

          几个人闻声转头，罗齐尔斥道：“怎么哪里都有你这个阴魂不散的波特？”

         “放开他，否则我会给你们几个恶咒。”西里斯抽出魔杖。

         “布莱克！你敢！你想被开除吗？！”

         “你知道我敢不敢。”西里斯挑了挑眉，冷眼看着他们。

         “西弗勒斯不在，他的恶咒我们对付不了！”罗齐尔低声对着另外三个人说道。

         “喂，算你走运！”威尔克斯烦躁地踢了一下地上的人，随后几个人连忙朝着城堡方向离开。

         “呸，一群胆小鬼！”詹姆翻了个白眼，走过去蹲下晃了晃地上的人，“你还好吗？别怕，他们都走么。”

          蜷缩着的男孩颤颤巍巍地放开抱着头的双臂，他还是有些哆嗦：“谢谢，谢谢你们！我真的没有拿他们的东西！他们非说是我拿的！”

         “别怕，先起来。”詹姆伸出手把男孩拉起来。

         这是一个有些矮小的男孩。兴许是被欺负怕了，就算是站着，他也有些畏畏缩缩，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小老鼠。

         “你是佩迪鲁？”莱姆斯突然想到，“你住在我旁边的寝室，对吗？”

         “是…是的，我是彼得·佩迪鲁。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叫我彼得就好。”男孩颤抖着伸出手。

          “好的，彼得，你别怕！以后跟着我们，我绝不会让斯莱特林那些垃圾再欺负你！振作点！拿出格兰芬多的样子！”詹姆伸手与彼得·佩迪鲁相握，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对吧，西里斯？”

         “嗯，对。”西里斯有些无所谓地笑笑，“咦？我的羽毛笔好像掉了。”

         听到这里，一直在旁观的阿拉贝拉笑着走过来，把羽毛笔递给他：“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发现呢，没想到这么快。”

         “女士，我在你眼中就这么傻吗？”西里斯嬉皮笑脸地凑过去。

          这里的社交狂魔詹姆把彼得介绍给了阿拉贝拉。然而，在看到这个男孩的第一眼，一阵极为突兀的厌恶感涌了上来，这是一种非常奇怪又让人讨厌的感觉。阿拉贝拉从来没有过对一个刚刚见面的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情绪过，甚至她从来就没有对谁有过这种厌恶情绪，心里的不适让她忍不住蹙眉。

         “阿拉贝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看到她皱眉，西里斯有些焦急地问道。

         “啊，我没事，我们回城堡吃饭去吗？”阿拉贝拉摇摇头。

         “西里斯，我们给你带了三明治出来，我们得去找海格了！”詹姆插嘴道，“我顺便把彼得带去给他处理一下擦伤。”

        “那我先把她送回城堡就来找你们，你们先去。”西里斯冲着自己的兄弟摆摆手，转头道：“走吧，刚刚皱眉是不是因为饿的不舒服？”

         “嗯，”阿拉贝拉含糊地点点头，“现在没什么事了。”

         “先吃块巧克力蛙垫垫肚子，饿了不能忍着。”西里斯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蛙，撕开包装，递给阿拉贝拉，“对了，上次伊万斯说你打算参加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选拔？找球手还是追求手？”

         “唔，你完美避开了正确答案。”阿拉贝拉朝他眨眨眼。

         “啊？击球手？”西里斯很是惊讶，“你，你想打游走球？”，他愣了一下，而后大笑起来：“好啊，击球手肯定最爽了！周末我陪你练习吧？”

          阿拉贝拉笑着点点头。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城堡门前，阿拉贝拉接过自己的书包，冲着他摆了摆手，看着他风风火火地朝着海格小屋跑去。

         今天的晚餐有烤牛排和约克夏布丁，艾丽斯一如既往地体贴地给阿拉贝拉和潘多拉夹好形状最漂亮的肉排，三个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天。

         “我新认识了一个人，在我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打从心底觉得厌恶，可是我根本对这个人一无所知，这让我觉得极为奇怪。”阿拉贝拉有些困惑地同女友们说道。

          “人与人之间的喜恶很神奇。”潘多拉停下手中的刀叉，她灰蒙蒙的清澈双眸注视着对面的女友：“每个人周身都有一片隐形的、各有特色的磁场，相吸则产生喜爱和吸引，相斥则产生厌恶和疏离，不过大多数人之间的磁场效应非常弱，喜恶都很微弱。很强烈的感觉通常都来自过去的经历，而如果没有过往，那或许会预示着日后的某些交集。”

          “我还是第一次听闻这种说法，”艾丽斯思索道，“这种感觉会不会与占卜学有关系呢？”

         潘多拉托腮想了一会儿：“我想是有关系的，毕竟两人相性占卜是占卜学中很重要的课题，而两个人的关系也会被他们周身磁场的特性所影响。”

         “照这个思路想，我与那人之间或许就是相斥，也有可能是我单方面地排斥，或许他日后的某些行为会令我不快？”阿拉贝拉也觉得这样想有点趣味。

         “是的，磁场之间的作用可能会增强，也可能会减淡，一切都是未知的，但至少现在它们相勾连。”潘多拉点点头。

          三个人就此又讨论了一会儿，艾丽斯笑道：“我们甚至可以用占卜学来验证一下，不过相性占卜似乎是四年级的内容，我们可以提前学习一下。”

        “我想我们之后每一段时间会有许多的验证机会，”潘多拉笑着眨眨眼睛，“尤其是拿彼此和……一些关系逐渐加深的人。”

         饭后，潘多拉独自去了天文塔（她顺便表示了今晚的星星比往常要多），而阿拉贝拉和艾丽丝则是去往魔法史教室，两人到的时候，莉莉和莱姆斯已经在里面了。

         “西里斯和詹姆回寝室去了吗？虽然我本也不觉得他们会出现在这个教室。”阿拉贝拉边往外拿着《魔法史》，羊皮纸和羽毛笔，边问道。

         “他们还在海格那里，晚一些时候才能回来。”莱姆斯笑笑。

         “他们在海格那里义务劳动！”莉莉颇有些愤愤不平，“二年级这才开始一个月，他们就已经第二次义务劳动了，格兰芬多的分都被他们败光了！”

          “很抱歉，莉莉，容我插一句嘴，他们被扣的分都被他们在变形术和魔咒课上补回来了……”莱姆斯还是非常义气地为两个损友找补。

         “如果他们没有被扣分，那这些分就是学院杯的贡献！”莉莉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提起这两个人我就生气，我们还是来关注一下作业……”

         圣诞前夕，接连下了半个月的雪暂歇，太阳终归又一次成为了蓝天的主角。浮光撒落在延伸到天边的皑皑雪色上，水晶四散，亮银流转。

        这是个难得的万里无云晴朗夜晚，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二年级生在天文塔相会，一同上天文课。

         “今天的天气很好，非常有利于观测。我们今天要学习和观测的恒星是天狼星。”罗斯教授说道。

         “今天要观测西里斯了！”詹姆在下面小声笑道，“还用得着来天文塔吗？我可以在宿舍观测…嘿嘿…嘶！西里斯！你怎么下手这么狠！”

         “活该！”坐在詹姆后面的莉莉看着西里斯拧了詹姆一把，翻了个白眼儿小声说道。

         “必须要强调的是，天狼星是夜晚最亮的恒星，因而观测相对简单。你们的作业便是写一篇有关天狼星的论文，内容不限于其观测历史、被赋予的故事，星象预测等等。那么，请你们架好望远镜，跟着我的指示来寻找天狼星。”

          “我们上节课学过怎么寻找猎户座，请你们先找到它，找到的同学请举手。”

         大家陆陆续续举起了手，罗斯教授走到在场唯二没有举手的同学身边，低声帮助他们找到了猎户座。

        “很好，接下来，请找到猎户座中两颗最亮最大的星星，在它们之间，有三颗成一条直线的星星，它们被称为猎人腰带三星。找到的同学请举手。”

         再次确保大家都跟上后，罗斯教授道：“现在，往腰带的东南方看去，可以看到一颗闪耀着蓝白色光芒的、格外明亮的星，这就是我们的目标，天狼星，找到的同学请举手。”

         或许是因为天狼星太过明亮耀眼，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很快地陆续举起了手，罗斯教授笑道：“我很惊讶，你们都很快找到了，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各加五分，现在，请按照我们的恒星观测流程进行观测和记录。”

         天文塔楼安静了下来，在星空的笼罩下，没有人舍得去打破这只有羽毛笔与羊皮纸摩擦的沙沙声、同学之间轻声细语地讨论声和偶尔的移动和调整望远镜的声音的宁静。即便是课程结束，罗斯教授也只是轻轻敲了五下桌子，陆陆续续离开的同学们也都轻声慢语。

         阿拉贝拉喜欢观星，她经常让女友们先回去，自己再享受一会儿漫游星空的乐趣。只要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一起上天文学，西里斯也会留下来陪她一起观星，虽然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但他莫名觉得跟她一起看星空是一件很美妙的乐事。

         “我喜欢这节课。”在同学全都离开后，阿拉贝拉坐到地上，轻声说道。

         西里斯来到她身边，看了她一会儿，揶揄道：“这么喜欢看天狼星？天狼星竟然这么好看？”

         西里斯和天狼星是一个词，这句话的歧义自然不用言明。阿拉贝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霎时红了脸，她瞪了西里斯一眼，后者看着柔和安静的她难得露出此种羞窘姿态，得逞一般地“哈哈”笑了起来。

         “喂！西里斯·布莱克！不准笑了！”阿拉贝拉轻轻推了旁边的男孩一下。

         “遵命，遵命！”西里斯捂住嘴，眼中还是藏不住的笑意。

         阿拉贝拉才不要继续搭理身边这个讨厌的人，她架好望远镜，再次着眼于星空。

         历代的星辰在无垠夜空中争相闪烁，熠熠漫天。那颗天狼星似乎有什么不可说的魔力，总是吸引着她的目光流连，它灼灼生辉，是眼界中最不可忽视的存在。

         就像他，总是吸引着人的目光，是……最不可忽视的存在。

         什么啊！

         阿拉贝拉深吸一口气，拍拍自己突然有些发热的脸颊，而后淡定地说道：“我看完啦，我们走吧。”

         “不多看会儿这么好看的天狼星？”西里斯勾起唇角，虽然嘴上开着这般玩笑，却还是老老实实起身帮阿拉贝拉收起望远镜。

         “哼，我刚刚在看弧矢九星呢，就是那把射天狼的弓箭！”阿拉贝拉不甘示弱地回道，又引得西里斯一阵笑。

         西里斯挎上书包，一手拎起两个人人的望远镜包，率先走到教室门口推开门，等着阿拉贝拉收好书走出来，两人往下走去，竟然在拐角处撞上了血人巴罗。

         走在前面的西里斯被拐吓了一跳，不过就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似的，他一手握着魔杖，一手把阿拉贝拉护在身后，看清楚眼前的幽灵先生后，才舒了一口气：“晚上好，巴罗先生，这样的出场方式可真是吓到我了。”

         阿拉贝拉因为被比她高一头的西里斯护在身后，并没有被血人巴罗吓到，她探出头笑着打招呼：“晚上好，巴罗先生，您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天文塔？”

         实际上，血人巴罗似乎也是一位热爱观星的幽灵，他们经常在天文塔相遇，巴罗偶尔也会教给他们一些有关天文的知识。但是幽灵先生一般离开地比他们早（他们私下怀疑巴罗先生是个作息规律的人，啊不，幽灵）。

         “太吵，来塔楼待会儿。”一向话少的巴罗冲他们点点头，而后继续向上飘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巴罗先生一般夜晚一般会在城堡八楼，这个时间点所有的教室都不应该有人吵闹，怎么会吵呢？”西里斯疑惑道，他稍稍思索一下，看着阿拉贝拉说：“阿拉贝拉……”

         阿拉贝拉就知道他的好奇心不允许他“置之不理”，便打断他的话：“不准把我送回去之后再找詹姆他们一起出去看，我们现在去。”

         “喂，小贝拉，你怎么变淘气了？”西里斯错愕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经常在夜里去探险，”阿拉贝拉冲着他眨了眨眼，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亲爱的西里斯，今天带着我去看看吧～”

         从没被这般语气攻击的西里斯立刻被拿捏，他把詹姆三人抛之脑后，想着学校里也没有什么实在的危险，便点点头，红着脸带着身后的女孩，像个开路一般的英雄，昂首挺胸地向着城堡八楼走去。

         看着前面顺拐的西里斯，阿拉贝拉连忙跟上，轻轻抿嘴笑了起来。